四季刊

为什么越南的学校这么好?——《经济学人》

它了解教育的价值,管理好了教师

越南国父胡志明(Ho Chi Minh)对发展道路非常清楚。“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是他喜欢炫耀的陈词滥调。然而,尽管越南经济多年快速增长,该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仍只有3760美元,低于亚洲其他国家——马来西亚和泰国——的水平,仅仅勉强让普通越南人感到自己受到了良好的培养。尽管如此,胡志明还是喜欢引用这句赞美教育益处的中国谚语,在这方面,越南人民几乎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他们的孩子经历了世界上最好的教育体系之一,这一地位反映在国际阅读、数学和科学评估的杰出成绩上。世界银行(World Bank)的最新数据显示,越南学生的总体学习成绩不仅优于马来西亚和泰国的同龄人,也优于英国和加拿大的同龄人。英国和加拿大的富裕程度是越南的6倍以上。即使在越南本身,学生成绩也没有表现出其他地区在性别和不同地区之间普遍存在的不平等程度。

孩子的学习倾向是几个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ーー其中许多因素始于父母和他们成长的环境。但这还不足以解释越南的出色表现。它与众不同的秘密在于课堂: 它的孩子在学校学习更多,特别是在早年。

在2020年的一项研究中,斯德哥尔摩经济学院的阿比吉特•辛格(Abhijeet Singh)通过检查埃塞俄比亚、印度、秘鲁和越南学生参加的相同测试的数据,衡量了越南学校的效率提高的程度。他表示,5至8岁的越南儿童比他们更为领先。在越南再接受一年的教育,孩子解决一个简单的乘法问题的概率就会提高21个百分点;在印度,这个概率提高了6个百分点。

与其他贫穷国家的学校不同,越南的学校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改善。位于华盛顿特区的智囊机构全球发展中心(Centre for Global Development)的研究人员在2022年发表的一项研究发现,在87个发展中国家中,有56个国家的教育质量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一直在恶化(见图表)。越南是少数几个学校一直逆势办学的国家之一。

最大的原因是教师的素质。并不是说他们一定更有资格,他们只是在教学方面更有效率。一项将印度学生和越南学生进行比较的研究将数学考试成绩的差异归因于教学质量的差距。

越南的教师之所以工作出色,是因为他们管理得当。他们经常接受培训,可以自由地让课程更有吸引力。为了解决地区不平等问题,那些被派到偏远地区的人工资更高。最重要的是,教师的评价是基于学生的表现。那些成绩优异的学生会得到“优秀教师”的头衔作为奖励。

除了这些胡萝卜之外,一根大棒就是与执政的共产党作对的威胁。党的机器痴迷于教育。这种情况一直延伸到学校层面,那里的许多校长都是党员。

痴迷还有其他有用的效果。各省必须将预算的20% 用于教育,这有助于促进地区公平。党如此密切和不懈的关注也确保了政策的调整,以更新课程和教学标准。整个社会都有这种固执。亚洲开发银行(Asian Development Bank)社会部门官员 Ngo Quang Vinh 表示,越南家庭致力于教育是因为其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他说即使是比较穷的父母也会为额外的私人辅导花钱。在城市里,许多人寻找那些教师获得“优秀教学”称号的学校。

所有这些都获得了丰厚的回报。随着学校教育的改善,越南的经济也得到了改善。但是,首都河内的智囊机构湄公河发展研究所所长冯德栋认为,经济增长正在考验教育体系。越来越多的公司希望员工具备越来越复杂的技能,比如团队管理,而越南学生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经济增长也吸引了大量农民工涌入城市,使城市学校负担过重。越来越多的教师放弃教育,转而从事私营部门薪水更高的工作。为了确保越南继续保持领先地位,政府将不得不应对这些趋势。正如胡志明喜欢提醒人们的那样,修行需要持续的关注。